“宋先生，今儿特来探望您。”方学赫抱拳行礼，虽言拜访，却未携烟酒茶等俗物。他深知身为镇妖司的老资历，宋先生一应俱全，其所需之物，绝非当下的自己所能给予。

　　所以方学赫送过来的当然就是……

　　此刻，在镇妖司的医务室中，宋先生正悠然地看着报纸。见方学赫前来，他缓缓开口：“小方？你是刚出完任务回来了。”

　　每次看到这些画面，方学赫总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魔幻了。

　　硬要说的话，就是……呃……就是ai根据固定词画出来的……那种看似唯美却不和谐的图片。

　　古代风格的赛博玄幻？？

　　方学赫应声道：“这不刚从城西南区外的八字村回来，在那击杀了两只愚蠢蛇妖，还有些意外之获。”说罢，他将一黑一白两颗蛇卵拿出。

　　方学赫深知，好东西自当献给亲近的大佬，抱大腿得积极主动。

　　宋先生扫了一眼桌上的蛇卵，拿起那颗黑色的，问道：“黑白玄蛇的卵......那两条蛇的尸体你带回来了吗？”

　　“自然带回来了。只是宋先生，这黑白玄蛇有何讲究？”方学赫未等宋先生示意，便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好奇发问。

　　这般不拘小节，恰是双方关系亲昵的佐证。

　　宋先生缓缓解释道：“黑白玄蛇......此二者并无特别之处，年岁尚浅。我取这黑色的卵，只因黑蛇有毒，可用于泡酒罢了。”

　　“此等普通蛇妖，绝非传说中历经千万年的黑白玄蛇。传说中，黑蛇象征死亡与未知，白蛇象征生命与已知。

　　道家用其对立统一，试图阐释阴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之思想，赋予其相互转化与平衡之深意。”宋先生解释道，方玄赫这给他送礼，他当然不介意说一些传闻就当唠嗑。

　　方学赫接着说道：“我在击杀这两条蛇妖之时，倒是察觉有些异样，那条白蛇似乎毫无战力，莫说引颈就戮，面对我的攻击，竟几乎未作任何反应。”

　　宋先生不以为意地说道：“此类蛇类本就如此。黑蛇有毒且健壮，为雄性；白蛇无毒且纤细，乃雌性。你若有兴致，大可将这蛇卵孵化后养着把玩。”

　　镇妖司虽以击杀妖魔为主职，然对于未曾作恶的妖魔，处理并不急切。

　　只因妖魔繁多，杀之不尽。且若将妖魔诞生之源尽数斩灭，人类亦难以存活。

　　更何况，达官贵人们玩法多样......弱小的妖魔面对人类，孰强孰弱，谁被欺凌，犹未可知。

　　且镇妖司内一直存有驯化妖魔以对抗妖魔之方案，只是此地并非施行之所，甚至在别处还有那专门从事此道的御兽宗。

　　“原来如此，那我便养着试试。”方学赫轻握着白蛇蛇卵，细细把玩。

　　宋先生提醒道：“切记控制温度与湿度，莫要孵出一条雄性的白蛇......”

　　一番交谈过后，方学赫不久便离去。

　　时光匆匆，又至一日凌晨。

　　白茫茫的雾气弥漫整个都城，天空微亮，太阳尚未完全升起。

　　方学赫原本的居所已被他弃之不顾，如今他几乎整日居于镇妖司。

　　此时，他正在班房内研读王晨送来的《混元伏魔诀》功法。

　　“这混元伏魔诀设想虽妙，立意颇高，可惜未曾考虑常人能否做到？”方学赫放下手中功法，揉了揉太阳穴。

　　人的精力终归有限，妄图兼顾各方......常言所谓的万金油，实则每个方面皆为半吊子。

　　虽如此想，方学赫却在思索另一可能——或许此功法本就非为普通人所练，那么将功法给予王晨之人，其意图便耐人寻味了。

　　不过，此等问题于他方学赫而言，无关紧要，随它去吧。

　　方学赫并不急于提升系统等级，他深知自己的真实战力乃是乘算。

　　基础属性提升之后，乘算的结果自然会大幅增强。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过于激进反倒易生事端。

　　若一味追杀妖魔，谁能确保自己永不失手？

　　方学赫离开座位，欲出门用餐。

　　镇妖司大门前，两座三米多高的巨大石狮子威然矗立，每次从此门离去，方学赫总觉这两头石狮子正凝视着自己。

　　清晨的道路上，人影稀疏，宵禁之事，无论何地皆存。

　　宵禁之时，通常为晚上八点至凌晨四点。

　　不过，此规虽在，却管得不甚严格。

　　只需在衙门报备办证，便可不受其约束。

　　待到清晨五点过后，大街上的各式商贩也会开始陆续现身。

　　“老哥~方大哥已经许久未来了耶。”何雪趴在铺子上，对何三嘟囔着。

　　“莫要乱说，如今得称方令使。你方哥前段时日升职，想必繁忙异常。”何三笑着回应。

　　因方学赫往昔常在此处用饭，彼此关系熟稔非常。

　　也正因这层关系，他往昔所需缴纳的摊位费、地痞流氓的保护费，如今皆无人讨要。

　　镇妖司的威名，甚是霸道。

　　——亲，我们怀疑你和妖魔有勾结，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我着实想念方大哥呀，真想知晓近来又有何有趣的故事可讲？”对于传闻中的妖魔，何雪满心好奇。身为孩童，未曾真正见识过妖魔的残忍，对于此类传闻之物，自然兴致勃勃。

　　“......妖魔可不只是故事。”何三不同于何雪，虽未直面妖魔，却见过妖魔所造之惨象。

　　只能说，对于普通凡人而言，妖魔实在恐怖至极，此生莫遇方为上佳。

　　“可我确实未曾见过呀。”何雪嘟起小嘴。

　　两人就这般闲聊着，街上行人渐多，铺子里也有了生意。

　　“老板！如往常一般，早点再给我来一份。”方学赫寻得一处空位坐下，朝着何三大声喊道。

　　“方大哥？！许久未见啊！早上好。”正在忙碌的何雪见方学赫到来，立刻跑了过来。

　　“方哥，好咧。”听到方学赫的话，何三应了一声。

　　即便对不住前面排队的顾客，也只得先为方学赫准备早餐。

　　对于被插队一事，其他普通市民自是不敢有丝毫怨言。

　　就凭方学赫这整日身着镇妖司制服四处奔走的架势，敢对他有意见之人，当真寥寥无几。

　　“哈哈哈哈哈，小雪许久不见。”面对凑过来的小女孩，方学赫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轻搓其头。

　　搓搓搓。

　　这头发的质感，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