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推车的辟邪剑谱，福威镖局里面的武林群雄，目光登时就亮了起来。
辟邪剑法的名声那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
当年林远图打遍南方黑白两道无敌手，多少人的祖辈就曾败在辟邪剑法之下。
若不是这么大的名头，岳不群和左冷禅也不会惦记着辟邪剑法了。
这一次，很多人也注意到了余沧海的武功相比以前提升了许多。
青城派掌门，不少人都打过交道，也见过他出手。
以前的余沧海的确是一流高手，但远不如这次见到的可怕。
短短时日内能有如此大的提升，想来除了辟邪剑法，也没别的解释了。
如此一门神妙剑法，于凌风前辈竟是拿着推车分发给在场所有人？
武林神话，这份格局和心胸当真不是常人可比！
当场就有人感激涕零的表示。
“承蒙于前辈赠功，别说是凑出一千个辟邪剑法修炼者，就是一万个怕也不在话下！”
于凌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
“我都记住了，你们可得一马当先。”
分发辟邪剑法的林镇南、余沧海等人表情也颇为诡异。
余沧海的目中更有种幸灾乐祸之感。
这些人现在还傻不愣登的在乐呵呢，等会儿看到辟邪剑谱的修炼前提，怕是就要笑不出来了。
同时，余沧海也松了口气。
如果只有他一个江湖高手自宫一刀去修炼辟邪剑谱，那他肯定得藏着掖着，毕竟这事情说出去丢人啊。
可要是这么多人都来一刀，那还丢人吗？
丢人的多了，那就不丢人了。
到时候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很快，辟邪剑谱就分发到了众人手中。
不管是江湖散流还是名门大派，不管面上的表情是迫不及待还是带着几分自矜，手上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都是翻开了这本辟邪剑谱。
只是当看到第一行大字的时候，所有人的脑子都懵了一下。
“啊？”
“什么？”
“欲练此功，必先……必先自宫？！”
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朝着于凌风看了过去。
“前辈，这莫不是在开玩笑？”
于凌风则是淡淡道。
“你觉得我费这么大劲，召集这么多人，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武林群雄齐刷刷的咽了口唾沫，手中的辟邪剑谱瞬间从先前的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
要不是害怕于凌风的惊世武功，现在怕是都有人要大骂于凌风欺人太甚了。
只是再顾忌于凌风，这可是自宫啊！
世界上有多少人能狠得下心给自己来一刀？
一时间，现场便再度陷入了沉静之中。
余沧海见状，心知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于前辈让自己先练辟邪剑法，不就是为了能在这时候说动武林群雄吗？
余沧海当即冷笑开口道。
“你们啊，须知这世上哪有既要又要的好事？”
“若是正儿八经的神功绝学，有几个人有资质能练成？”
“像我们青城派的剑法，算不得绝学，可余某人从小练起，不曾有一日懈怠，直到今日也不敢说已经在青城剑法上登峰造极。”
“你们不也是嘛，家传的算不得神功的武功，都练不到最高层次，一代不如一代，还以为自己拿到神功就能练出什么名堂来了？”
“五岳剑法神不神？几个掌门都有好几个没练成自家真传，把剑谱给你们，你们就能练的成？”
“辟邪剑谱需要自宫是不假，但只要能狠下心来这么一刀，这进境之速，绝非寻常武功可比。”
“余某人才练了小半个月，便觉得身法迅捷远胜往昔，怕是不出五十招就能杀了曾经的自己。”
“这还未曾练到精深处，我敢说再给我小半年的功夫，余某人要杀曾经的自己，不过几招罢了，就是五岳剑派各掌门，也逃不过这辟邪剑法的剑锋。”
“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要练的超越曾经的我，也是轻而易举。”
“这等武功就摆在眼前，你们竟还犹犹豫豫？”
余沧海这话出口，群雄之中不少人心头的抵触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么想想，的确是啊。
哪怕是神功，有几个人有悟性能练成？
可辟邪剑法，只要一刀而已。
于凌风看着余沧海，面上也露出赞赏之色。
余沧海的精神登时就是一振，继续道。
“再说了，不就是一刀吗，你们想想，这一刀下去能损失点什么？”
“若是已经五十多岁，别说儿女，怕是孙子孙女都有了。”
“这香火已经传下去了，不用再传宗接代了，反倒是得给子孙后代争一份大大的家产和名声吧？”
“这一刀下去，不出半年便可武功暴涨，声名大振，子孙后代受用不尽，香火绵延，岂不比守着个无用之物，结果子孙后代一代代败落强得多？”
他还举了个最现实的例子。
“你们看福威镖局，林远图当年练成辟邪剑法，留下的是多大的家业。”
“一代人自宫，后面几代人都能享福，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是真把在场不少年纪渐大、儿孙绕膝的武林人士给说动了。
是啊，的确有道理。
这子子孙孙都有了，传宗接代都完成了，自己年纪也大了，好像留着这物事的用处也不多了。
一个年逾五十的武林中人心头已然意动，但还是转过头去，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带来的家眷。
“娘子，你说这……”
他本以为自己娘子会阻拦自己，却没想到自己娘子竟是露出喜色。
“你想切？”
“我支持啊！”
“反正每次你不是腰酸就是困了，隔那么久才糊弄两下，弄的我是一点兴致都没有，这玩意对我来说有用吗？徒增恼火！”
“哼，我还得防着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勾搭骚娘们，指不定哪天就带着个孽种上门来。”
“切了我就不恼火了，也不担心了，你还能专心练武，给我们打下更大的家业。”
“别说你自己想切了，你就是不想切，我都想找机会劝劝你呢！”
说话间，他娘子就连忙起身向着于凌风拜下。
“于前辈，我替我家男人报名了，练，他肯定练这辟邪剑法！”
而听到她这话，在场一些武林群雄的家眷，目中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是啊，这切了多是一件美事啊。
当时就也有一些家眷有样学样，迫不及待的替自家男人报名。
一时间，群雄愕然，面色变幻，精彩万分。
于凌风则是大笑道。
“好，好，好，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过其实你们这些要切的也不必哭丧着脸，这也不丢人嘛。”
“你们瞅瞅那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多大的名头，人家不也切了吗？”
“四舍五入，你们那就是东方不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