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日向彻也和父亲相对而跪，眼神中有不解，有愤怒。
“说来话长，哈哈，其实也不长啦，你爹我要伺候一辈子的主子。。。就那个三长老他呀。。。死了。。。”
“啊？！”
“他死了，应该保护他而死的我没死。。。所以说。。。我接着就要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道理？！”
“宗家的意思。。”
日向拓也重重拍拍儿子的肩头，接着一把把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额头的卍字咒印互相抵着，他的双眼已经不是白色，充满血丝。
“那个家伙的死不值一提，你以后可以去问日差他们，我的死你也无需难过，忍者都会有这一天。接下来我的话你要记住。。。”
日向拓也小声地靠近儿子的耳边悄声的说，他既怕声音太大门外日差他们听见，又怕太小儿子听不见。
他已经捏不出隔音结界了。
只能一句一句的说，说一句，用眼睛死死看着彻也。
等彻也勉强收拾心神，每记住一句就点头示意记住，他就再说下一句。
他的眼睛充着血，这双白眼没有瞳孔，看起来异常恐怖，却充斥着狂热，解脱，甚至一种难以置信的希望。
大约大半个个小时后，日向拓也说完所有的话，又不放心的问了彻也几个问题，见彻也确实记住了最重要的事情，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儿子，妈妈那边我就不见了，这个样子，她见了害怕。”
“父亲！”
“想开点，即使我是忍者，我也忍受不了笼中鸟的折磨，我的话不能说出去，趁着所有人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了，答应我，去解开它。。。”
“可是。。”
拓也瞪着眼看着彻也。
“是，父亲！”
“好，好儿子。。”
拓也松开手，亲吻了一下彻也的面颊，留下一个血印，似是解脱的开始喃喃自语：
“其实我这一生根本不爱你妈妈。。。”
“唉？”
心神还在震荡的日向彻也看着他爹说出的话一时脑袋宕机。
“我和你妈从小认识，青梅竹马的，是真的，但是我真对她没感觉，我喜欢的女孩子是五宗主他老婆。。”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还不都是这个笼中鸟害的，当年我和美智子情投意合，美智子本来会是我的女人，然而。。。你也许会懂。”
日向拓也双眼看着烛火，似乎陷入回忆。
“我也懂，谁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还当奴隶。。。美智子嫁给了喜欢她的日向宗主，她的孩子摆脱。。”
“然而我。。五宗主。。就像是施舍一样！”拓也的面部扭曲起来，白眼青筋都涨起来了。
“他以宗主的名义将霖子许配给我！霖子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们不同意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跪下谢恩。。。”
“我们本来不该有孩子，你知道吗？甚至生你都是任务！日向需要新的奴隶！”
日向拓也语气越来越重，言语间的愤恨，厌恶无法形容。
“我不喜欢你母亲，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你是我唯一可以托付的人，所以，这个秘密能不能实现，就只有你去解开了，如果你能成功，我在地狱中也可以安息了。”
日向彻也看着他二次元的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其实他知道这个世界大概的真相的事瞒了下来。
他爹知道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死了也不一定安生，毕竟十几年后，有两位科学家化身圆梦导师，把忍界能挖的坟都挖了，连什么“风之大丸”这种一看就是凑数的都没放过。
日向彻也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真怕到时候他爹复活出来整出什么麻烦，所以还是让他爹死糊涂点吧。
经过日向拓也这一番自爆，日向彻也已经从刚开始得到消息时那种震惊，绝望的气氛中缓解过来，甚至都开始考虑他爹死后的事了。
所以，二次元的爹，要说没感情是假的，但是两世为人，伤心归伤心，也没有多少要死要活的感觉。
“父亲，我答应你，一定会解开秘密的。”
日向彻也最后还是不想他爹死不瞑目，痛快的答应下来。
日向拓也看着儿子的眼睛，两双大白眼就这么无声的对视了一会，他爹看到彻也坚定不移的看着他
最后满意的吐出一口血沫，笑着说：
“你眼不干么。。。”
“。。。”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霖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出去吧，我是不会让笼中鸟折磨死我的。。。”
“好，父亲。。珍重。。”
“嗯。。。”
日向彻也收拾起杂乱的心神，终究还是走到了门口。
最后开门时，还是忍不住没回头说道：
“父亲，你还是爱着母亲的吧，只是你不想。。。”
“爱个屁，我不爱她，你就这么说吧。。。”
“知道了！”
“等会儿！。。。记得在墓里放张你们的照片。。”
“要我把母亲的脸抠下来吗？换成五宗主老婆的？”
“滚！”
。。。。。。
日向彻也关上门，看着门口靠在柱子上的日向日差。
日差似乎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开口：
“彻也，日足大哥说了会去向父亲求情，也许拓也叔不会。。。”
“日差哥哥，没用的。三长老被雾忍埋伏身死，日向家这么多年没丢过白眼，现在出了这么大事，父亲他。。。逃不掉的。。。现在他在这里，谢罪！”
“彻也君。。。”
“他不想我和母亲还被牵连罢了。。。”
“唉。。。”
“谢谢日差哥哥，也谢谢日足大哥！不过真的不用了！就当他战死了吧！他只是想回来跟家族说清楚，再看一眼我们罢了。”
“这。。。”
日差不在说话，双手死死攥着。
不多时，房内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倒地声。
日向彻也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流满面，日向日差看着正好匆匆跑来的日足，摇摇头。
日足停下脚步，一拳重重锤在墙上，走回去了。
日差看着彻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最后示意了外面两位日向忍者，三人一起走进房间，很快将自裁的拓也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
彻也跟着他们来到大厅。
此时几十人仍然在吵闹，如此的喧嚣，看到进来的四人一尸，停下了纷争。
日向族人们看着拓也的尸体，眼中情绪不一，有人庆幸，有人愤恨，有人冷漠，如同在看一只死去的牛羊。
三长老死了，但是三长老的继承人没死。
这位年青的老三家的继承人依然在喋喋不休，白眼的青筋都没有他嚎叫的脉搏鼓胀。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父亲他们没保护好！得陪葬，他们全家都要陪葬！拓也家的！达也家的！还有山也！他们全家都要死！。。。”
“混账！闭嘴！”
看着四周站在一起的日向分家上忍们一个个眼中都要冒火的样子，日向家主大长老，日足老爹日向远川怒喝一声。
一股强劲的查克拉爆发出来，震慑住了还在喋喋不休的青年。
青年见状，似乎被吓到了，呆立当场，手无意的扶住身前的椅子靠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接着又似乎腿软了一般，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一坐上去，先看了看其他几位长老，见他们没关注他，似乎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眼，头微微斜靠在椅子靠背上，禁闭的嘴角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
“嗬～”
在场的不是上忍就是宗主，哪个不是人精。
日向远川眼角余光撇了一眼，眼神中闪过厌恶。
台下的上忍们依然愤愤不平，看着坐在那的日向日平，却多有羡慕嫉妒恨意。
日向远川环顾四周，接着开口闷声说道：
“日平，三长老的死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当时要去出征时我就不同意，他自己非要去，怪不得别人，拓也，达也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他们家人又有什么责任。。。”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日向日平歪歪头，手不由自主的接着摩挲着扶手。
“那可是白眼，就这么说丢就丢了？咱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
“远川，日平说的对啊。。”
“唉。。。祖宗的基业。。我大日向。。。”
几个长老倒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忧心忡忡。
台下的日向分家们有人嘴角都抽搐了，似乎忍不住了。
日向远川额头皱纹似乎更深了，他揉着太阳穴，看着台下众人。
“这事儿肯定不算完，族里的事好说，可外面的。。。”
合着就窝里横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本事的男人在家里对着老婆孩子都是太上皇！
日向彻也低头跪着，心头不由自主想着。
“拓也他们三个，虽然已经身死了，但是三长老遇害，白眼现在失踪，他们的责任推脱不了。。。”
日向远川顿了一下。
“日向彻也！”
“是！”
“我记得族里给我说过，你今天毕业了。。。”
“是的！”
“达也的孩子没有忍者天赋，他就算了，山也家刚结婚也没有孩子。。。”
日向彻也心头一阵熟悉的恶心感袭来。
“来了来了，他吗的熟悉的一幕来了，都躲到忍界了，他还是来了！”
曾经当过十几年社畜的日向彻也，看着面前的日向远川，渐渐的和自己曾经的上司的容貌慢慢重合在一起。
“你父亲没有保护好主君，导致的烂摊子需要人去收拾，你作为三家唯一的忍者，我命令你去找回丢失的白眼，如果不能洗刷这份屈辱，你们三家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日向远川眼中只有冷酷，看着跪着的彻也，周围幸灾乐祸的日向分家，残忍冷酷的说道。
日向彻也没有丝毫感情的说了句
“是！”
周围幸灾乐祸的日向分家一时噤若寒蝉，心头一股恶寒袭来。
“杀鸡。。。我是那只鸡。。呵呵。。”
日向彻也心头冷笑。
日向三长老的死隐情很大，他爹没有当场战死，拼死逃回来也不是贪生怕死，或者想见见儿子老婆什么的。
雾忍派出了特别暗杀小队布下陷进，甚至日向拓也怀疑有内奸泄露情报，导致绝密的行动居然被埋伏。
这些杀他的雾忍，不是上忍就是忍刀众，三长老带着三个资深上忍护卫都没跑掉，现在拉了坨大的。
让日向彻也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卡拉米去擦屁股。
用你那没有瞳孔的大白眼好好看看，我打得过谁？！
就没想让我们三家活，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祸不及家人，你给我一个完不成的任务，干不了就让我销号，可真有你的。
就和我以前的上司一个鸟样！
干不了？干不了你不会加班啊？
加了也干不了？
那你别干了，有的是人干。
你听听，这他吗是人话？
日向远川根本就没想过完成任务，因为让他自己来他都十有八九完不成。
但是他不能说不行，就像领导不能说自己也不行。
我只是发任务的，完不成一定是员工自己不努力。
日向彻也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当咸鱼就可以了。
以后的忍界大战反正打来打去都是大筒木一家的事。
乱七八糟的跟我有个毛关系。
千算万算，码的没想到三战中雾忍配角青那只白眼是从自己老爹的主家脑袋瓜上抠来的。
“宗家，青。。你们等着，劳资不把你们挫骨扬灰了劳资和你姓！”
日向彻也低头一声不吭。
日向远川看着分家们脸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虽然觉得笼中鸟在应该没啥怕的，不过也不想过分逼迫。
“在我死之前。。。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你们就和我一起吧！”
日向远川冷哼一声，手里掐起了手印。
一股奇妙晦涩的波动传来。
日向彻也头部剧痛，仿佛有人拿着针在戳自己脑袋。
他痛苦的哀嚎起来。
忍者很能忍，但也是有极限的，这种酷刑直接刺激脑部，比神经末梢刺激后传递到脑部的痛处更大。
具体的疼痛等级。。可能和一个男人怀了孩子，孩子要分娩了，结果只能从那里排出来一样。
梓博爆了。。。
令人绝望的痛楚。
日向远川一挥手，疼痛结束的日向彻也已经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了。
日向远川看了一眼日向日平。
日平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却鼓了鼓掌。
完美的惩戒。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沉默了。
日足于心不忍，日差大受震撼，日向上忍们不一而足，日向宗家们无所谓。
日向拓也知道自己的死不是这件事的完结，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恶。
无力挣扎的日向彻也被日差扶着送回了家。
接下来的会议已经与他无关了。
日向族人们还要讨论三长老葬礼要不要邀请火影他们，这毕竟是个大事，已经传遍高层了，藏也藏不住，接下来还有新宗家的即位。。。
日向日差带着两名侍卫，将昏迷不醒的日向彻也送回了家里。
远远的就看见日向霖子穿着得一丝不苟的站在门口，看到躺着的日向彻也，依然保持着笑不露齿的微笑
“麻烦大家了，万分抱歉。。。斯密马赛。。。”
日向霖子一边开门，一边把众人领到彻也房间，等众人放好彻也，还笑着询问众人要不要饮茶休息会儿。
日差三人实在呆不下去，逃命似的走出了家门。
霖子一边恭送，一边道歉，最后弯腰直到看不见众人，才抬起头，快步回家。
地上只留下些许眼泪的水印。
看着躺在那儿的彻也，霖子又是搓毛巾又是擦汗。
“父亲死了。。。”
彻也早就醒了，虽然头还痛，不过话还是能说。
“哦。。嗯。”
霖子背对着彻也，头也不抬的继续拧毛巾。
她一边转身继续擦着彻也不存在的汗，一边问
“我看彻也君晚饭没怎么吃，辛苦了大半夜，妈妈给你做点吃的吧？彻也君？”
“我说父亲死了！你丈夫！日向拓也！他死了！”
“知道了。”
日向彻也一脸震惊的看着霖子。
“你。。你装什么呢！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那彻也君又在装什么呢？”
日向霖子微笑消失，冷漠的看着日向彻也的脸。
彻也：“我装什么？我装什么！”
霖子：“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彻也！”
霖子：“我知道你是彻也，那么你是谁？”
“我就是彻也！”
霖子：“你是彻也！你不是我儿子，你一直都是彻也，你的胎记，你的血型，你的指纹，你眼睛里的瞳力，都和彻也一样。”
霖子跪坐起来，房间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她一只手快速掀开日向彻也的腰带，在日向彻也震惊的目光中，指着他心口位置的胎记。
一颗痣。
“这颗痣，彻也从生下来就有，做不得假。你就是彻也，日向彻也！”
彻也：“别跟我打哑迷，你怎么发现的？！”
“好吧，真是没有耐心，孩子。”
日向霖子正襟危坐。
拿出一张卷轴打开，注入查克拉，捏完手印，一个小型隔音结界包裹住整个房间。
“做母亲的直觉吧。毕竟彻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日向霖子似是回忆，似是感慨的解释道：
“。。。那时候他很调皮，很讨厌的，总是要吃乃。。。如果可以这样的话倒也不错。”
“直到他三岁，我们一家是三长老家的分家，三长老一直来找我们，要在他三岁前种下笼中鸟印记。。。”
“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的，刻完咒印的拓也回家后就开始发烧，烧了三天，又开始昏迷。。。”
“我们去找宗家，他们看了一会说不知道，又让我们去木叶医院。。”
“医院有一位很厉害的医疗忍者，是初代目大人的亲孙女，她给彻也做了各种检查，只是说你的脑部有一股查克拉在流动，导致大脑亢奋，这股查克拉无法消除，连封印术都没办法，离大脑太近了。。冒然封印恐怕会当场出事。”
“就这样，纲手大人只能建议我们回来观察。。”
“大概昏迷三天后，还是没有救过来彻也，呼吸停止了。。”
“拓也和我已经想开了，虽然难过，但是忍者总是善于隐藏情感。”
“就在我们为彻也换衣服的时候，你却毫无征兆的醒了！”
“你睁开眼看着我的样子很恐怖。。我是说，你的眼神中全是恐惧，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不会有，也不可能有这种情感。”
“拓也没有想太多，他以为你是害怕笼中鸟印记，他太高兴了。。。”
“我们再次来到医院。。。”
“一切正常。。。”
“一切都不对了。。。你不再需要我，你很快接受现实。你看向我的眼神没有孩子那种依恋，就像是好朋友那样。”
“与此同时，你变得成熟稳重，不哭不闹。。”
日向霖子解释着。
彻也：“等会儿。。似乎我刚开始也装的像吧，我开始也装小孩哭哭闹闹的，时间长了慢慢才变的吧。。”
霖子：“没错。。”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是听。”
“怎么说，哪里有破绽？”
“原来的彻也已经三岁了，他已经会说话了，而且他和我爸爸，也就是你外公呆过，他学外公说话，总是有一股子火之国南边人说话的怪味儿。。”
“你没有。。你仿佛突然间不会说话了，我偷偷观察过你，你似乎在重头努力学习我们说话，虽然你其他时候装的像，但是从头学说话你做的太假了。”
彻也恍然大悟：“斯国一。。。不好意思啊，以前我只会几句你们简单的话。。。都是看电影学的。。。正常用的很少。。。”
霖子：“没关系。。从你开口开始说话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你慢慢伪装小孩子，有些行为看上去也像故意的，所以差不多一年多以后吧，我就肯定你不是彻也了。”
“然而我更加迷惑。。你绝非什么高端的变身术或者忍术变化而来，也没有任何一种忍术会这样。”
“拓也忙着当忍者，我也不想他担心，你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你想当我们的好儿子，那我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彻也了？”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灵魂不是，不过血脉算是吧，好儿子。。么么哒。”
“不是。。霖子女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好的，你问过了。。。”
“擦。。。请问你当家庭主妇前是忍者吗？你和药师野乃宇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