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迁面对夫子,竟破天荒地生出了一丝心虚感,他早就觉得这人不像是寻常人,寻常人断不会让他一条蛇跟学生一同听课,甚至还特意给他留一份书籍。
可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天没去听讲,李道仁都能找到这里来了。
算算这个时辰正值晌午,学生们已经放学,故而李道仁应当不是来把他抓回去听课的。
白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眼看向夫子身侧的弓箭,一柄木弓长约四尺,弓身被破布缠绕,布条已经被污染到黑得不能再黑。
进山之人大多要准备一些防身的手段,而想要拉动这柄木弓至少也需要一个壮年男子的力,夫子年迈至此还带着它,想来是有些身手。
真可谓是老翁当自强,一拳抡死少年郎。
白迁继续盯着李道仁一动不动,而李道仁却在这时放下鱼竿对着他招了招手。
“蛇儿,过来。”
老翁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你未能到场按时听课,按理来说老夫是应当给你补习。”
白迁身形一僵。
他万没想到自己当蛇也逃离不了补课命运,更何况哪个正常夫子会特意去给一条窗外蹭课的白蛇补习,以前旷课也不见这人追来。
这是今天才拿他当学子了不成?
白迁感到无语。
但无语之际,他竟生出几分莫名且诡异的感动。
自白迁成蛇后的这一载内受尽了天敌追捕野兽侵害,新生的蛇最易夭折,他活一年度过春秋冬夏的同时,人性也在逐步磨灭,朝着一条真正的冷血蛇类转变。
而就在三个月前,白迁追捕一只野兔来到了一座学堂前,内部诵读声阵阵,顿时就勾起了白迁对于“人”的追忆。
也是在那日,白蛇游走于窗边向内窥去。
是这老翁发现了他并递给他一本书,并告诫学童们师者就要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不必因为一条蛇开始大惊小怪,甚至大喊什么“有蛇啊!夫子您快把它打死!”亦或者什么“呔!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它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