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
“受死!”
两扇木门轰然破开,孙金如一只猿猴冲进屋内,一拳轰在了空处。
刚刚他回来时就碰到那少女,稍一问就知道有仇家找来了。
本想杀仇家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屋内空无一人。
“不好!”
此刻他脸色一变,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目光缓缓上移,接着猛一抬头看向房梁。
噗!
似乎是专门等着他抬头,一股白灰迎面撒下。
“啊——”
孙金整个脸被石灰覆盖,双眼更是被火辣辣地烧痛。
“你是谁!你TMD是谁!竟敢暗算我!”
孙金双手拼命在身前挥舞,想要阻挡那即将到来的攻击。
“出来!你出来!你TM给我出来!”
然而任凭他挥舞了半天,屋子里再没了动静。
“金爷,你的脸好脏啊,我帮你洗一洗吧。”
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孙金头顶响起。
哗!
紧接着一道水流倾泻而下砸在他头顶。
“啊——”
孙金只觉得双眼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眼睛完全被烧坏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好卑鄙无耻!”
孙金听出了李峥的声音。
但他此刻已经心理崩溃,双手颤抖的摸向门口,想要逃离。
砰!
李峥一跃而下,一脚踢在孙金脑袋上。
孙金脑袋一歪,脖子咔嚓一声无力地耷拉下来,身子彻底栽倒在地。
大成风影腿的力量已经足以踢断人的脖子。
李峥稳稳的双脚落地,操起一只凳子砸在孙金胸口。
见其完全没有了反应,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杀人了。”
李峥看着双手轻出一口气,很快恢复过来,“可以摸尸了!”
不一会,他在孙金身上摸出一个钱袋和一本书册。
钱袋里大概有三十多两银子。
书册则是《奔雷拳》。
“老大,我们该出发了!”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李峥听得出来,其是孙金上个月刚刚收的一名小跟班。
李峥身形一动闪到门内一旁。
“老大,该出......”
这名跟班发现屋子大门大开,可以看到孙金赫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大!”
他先是一惊之下立即想要奔进门内查看情况,但临到跨进门槛时脚步一顿悬在半空。
稍一迟疑,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跑。
噗!
刚一转身,一股白灰迎面撒来。
却是李峥预料到跟班会察觉不对劲,而事先发动风影腿偷偷从窗口绕出来。
“啊?!”
砰!
跟班刚刚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脚就重重踹在他胸口,顿时如麻袋一样飞进屋子内,撞在孙金身上。
他胸口凹陷,胸骨不知道断了几根,但还没有死。
正想挣扎起声,一只脚又重重踩在他脖子上。
咔嚓!
脖子断了,跟班一命呜呼。
李峥从跟班身上摸出七八两银子塞进怀里,纵身一跃从窗口飞出,沿着墙面上到屋顶掠走。
天水城哪天不死人,像这种帮派成员死在路边,都见怪不怪了。
除了巡卫司会派人处理一下,也没什么人会在乎。
“等等,虽然应该没有人看到我的样貌,巡卫司也不会严查什么,但我的脚法会不会让有心之人看出来?”
李峥脚步一顿,只是稍一想便转身回去。
从窗口掠进屋子,里面还是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看来短时间内还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李峥一脚踏破凳子,用凳子腿在孙金的头颅捣了几下,将用脚踢的位置全部捣烂,接着又在跟班胸口和脖子如法炮制,消除掉他的脚法痕迹。
打量一圈,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李峥擦掉窗台上的脚印,从大门走出。
随后在不远处掠上屋顶,再无停留的离开现场。
这样应该就没有任何线索能直接联系到他身上了。
他可不信这个世界有什么指纹勘查技术。
一个时辰后。
东城区石矶里,醉春楼外一条小巷内。
“你?你是什么人?!”
砰!
孙银被李峥一脚踢飞撞在墙上,哗啦啦掉下来一片瓦砾。
“为......为什么,我没有背叛怜生教......哇!”
孙银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心中大骇,吐出一大口血,显然内脏已经破裂。
砰!
咔嚓!
又是一脚踏在脖子上,孙银彻底没了气息。
李峥从其身上摸出二十几两银子,面无表情地揣进怀里。
随后用事先准备好的菜刀,将其胸口和脖子砍烂,破坏掉风影腿的痕迹。
这样一来,刀痕和孙金那边的凳子腿痕迹也不一样,以免让人将两桩凶案联系在一起。
纵身上了屋顶,李峥快速离开现场。
“怜生教?”
孙银最后的话里似乎传达出其和怜生教有关,但这和他没关系,他只要确保其不会再找小哑巴麻烦就行了。
旁边是一条小河,李峥沿着小河往下游走了一段路,钻进一片芦苇丛内。
等他出来时,便已经恢复了一身灰布粗衣,菜刀、黑衣和蒙面布巾被他扔进了河里,估计要不了一时三刻衣服就会飘流到数里之外。
就在李峥离开不久之后,三道人影来到小巷,看着地上干涸的血迹和僵硬的尸体面面相觑。
三人腰挎长刀,以一名制式青衣人为首,胸口赫然用银纹绣着一只麒麟。
“大人,鱼死了,你看会不会是怜生教发现了什么,此人是被灭口的?”
其身后二人均是身穿藏青制式衣袍,只不过胸口没有麒麟图案,而是一个‘役’字。
这三人正是巡卫司的人,胸口绣有麒麟的是司吏,另外二人是司役。
司吏一挥手:“先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这条线我们跟了这么久,不能就这么断了!”
“是,大人!”
两名司役在现场查看一番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大人,死者的胸口和脖子都被刀器所伤,凶器似乎是一把菜刀。”
司吏眯了眯眼,“高手怎么会用菜刀,难道是仇杀?看看他身上银子还在不在。”
“回大人,银子没了。”
司吏点头,“按劫杀上报,怜生教的线再找其他鱼吧!”
“是,大人!”
司吏转身离开小巷,隐隐嘀咕一句,“功夫再好,也怕菜刀啊!”
此时的李峥已经回到夕水里木直巷家中。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当铺将小哑巴那对银簪赎回来。
好在离他典当银簪刚好过去三个月,当铺小老头虽不情不愿,但也没有强行收取什么利息。
从当铺出来,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银簪,李峥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