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蓉第一次这么痛恨手机漏音。
最后这个隔空吻,也太响了!
梁明煦说话做事向来轻浮,也不太尊重她,辛幼蓉一开始就知道的。
吃得咸鱼抵得渴,她拿了人家的好处,也不好摆谱。
原本的暧昧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男朋友?”梁少琛皮笑肉不笑。
“不,不是。”辛幼蓉表情尴尬,想凑上去安抚他。
她原以为自己和梁少琛没戏了,才试着跟梁明煦接触。
梁少琛是可以给她很多资源的大佬,梁明煦却实实在在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这两个人都只能是自己过渡。
梁明煦生性风流,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对她腻了。
至于梁少琛,一看就不可能是那种为爱发疯的人,趁着他对自己有兴趣捞点资源才是正途。
梁少琛挡开凑上来的辛幼蓉,靠坐在床头,盯着她脖子乃至锁骨上的点点红痕。
这些痕迹,或许明晚就会被新的痕迹覆盖,那只蓝色的蝴蝶也同样会被别人握在手里。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出,梁少琛的心染上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明了的情绪。
有点堵,有点辣,还有点......酸。
“所以刚才是另外一个金主?你还挺忙的,接得过来吗?”他尖酸刻薄的用了“接”这个词。
说完以后,发现连自己也一起骂了,并没有觉得爽快。
身边的女孩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她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又假笑着贴上来,“梁先生说笑了。你不是金主,你是我喜欢的人。”
梁明煦是金主没错。
你一毛钱都没给,算哪门子金主?
梁少琛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自己这样侮辱她,她居然没发脾气,反而极尽谄媚。
原本他觉得辛幼蓉只是受不了当小演员的苦,想走捷径。
如今看来,她连最起码自尊都没有,真是毫无三观下限!
“滚。”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辛幼蓉愣了一下,又继续媚笑,“梁先生,如果你不开心,我明晚可以不去。我......”
梁少琛满脸嫌恶,直接扭过头不看她,“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可以满足......”辛幼蓉的指甲几乎将掌心掐出了鲜血,依然耐着性子哄他。
梁少琛抬手打断,“给你十分钟,再赖着不走,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了。”
没一会,辛幼蓉简单洗漱完毕。
她走到旁边的沙发站住,表情一反往常的冷淡,“梁先生,既然如此。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呵,图穷匕见。
刚才还满嘴喜欢,还什么都不想要。现在终于要撕破脸了?
梁少琛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抹讥讽。
见对方没接话,辛幼蓉手指扣紧了沙发靠背,强迫自己淡定:“梁先生不会想......白嫖吧?”
“我有承诺你什么吗?不是你自愿的吗?而且你不是也爽到了吗?”他桃花眼微抬,懒洋洋地拿话刺她。
顿了顿又继续嘲讽:“攀龙附凤的二流货色,也配和我谈条件。”
“你!”辛幼蓉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
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翻起脸来越是歹毒。
她深呼吸几口,突然想起了什么,瞪着眼睛道:“那昨晚呢!你拿我做筏子,我也算是配合你唱了一场戏。这个,你总不能不认吧!”
梁少琛的脸阴沉下来,掀开被子径直向辛幼蓉走去。
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浑身只穿了一件玻璃种的翡翠牌,压迫感十足。
这个翡翠牌,他一直贴身带着,之前在黑暗中她没有细看,以为不过是寻常佛牌。
如今在阳光下,才看清上面刻的竟是凶兽穷奇。凶神恶煞的邪物与男人温润端方的脸交相辉映。
她吓得退后两步,抵在落地玻璃上。
梁少琛掐着她的下颌,冷声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昨晚有没有你,飞云集团都必须出局。
看在你伺候过我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你最好把嘴闭严实,也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有过关系。”
见女孩傻愣着不说话。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听明白了吗?”
辛幼蓉如梦初醒,连连点头。
梁少琛松开她的脸,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禁锢刚一解开,辛幼蓉立马软倒在地上,泪珠大滴大滴落下。
她有种强烈的第六感,她要是敢再多废话半句,最后的下场肯定不会是被软封杀这么简单。
刚走出酒店大堂,经纪人的电话便追了过来。
“辛幼蓉!!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经纪人在电话那头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我,怎么了?”辛幼蓉还有些没缓过来。
经纪人一听到她懵懵懂懂的声音,鼻子都快气歪了,“飞云的张总要撤资了!今年公司能开的项目起码要减少四分之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辛幼蓉脑海里立马闪过,昨晚她没有挺张总这件事。
“反正张总只提了你的名字,你赶紧来公司谢罪吧!”
幻想传媒。
每个与辛幼蓉擦肩的人都会回头看她两眼,看得她背脊发凉。
刚走到经纪人办公室门口,白倩就从旁边冒出来对着辛幼蓉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张总撤资,现在公司这么多项目都要开不出来了。”
周围工位的同事纷纷探出头,对着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眼神中写满了厌恶和愤恨。
辛幼蓉顾不上反驳白倩,逃也似的躲进了经纪人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文件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你自己看看!因为你,公司起码损失十几亿!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辛幼蓉蹲下身将文件一片片捡起来,放回经纪人桌上,“王哥,这真的和我没关系。他们神仙斗法,我一个小鬼背锅......”
说着说着,她眼泪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经纪人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也知道,其实根子不在你。张总拿你撒气呢,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人担责。”
言下之意就是要让她背锅了。
辛幼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担啊,你也说了,把我卖了都不够赔的。”
“我听说,你得罪张总,是因为配合梁先生唱了一场戏。要不,你去求求他?”经纪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试探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