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但见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
菩提祖师的居室内,祖师一头白发映着点点月华,手中掐着法决,不断的盘算。
只是最终似乎也参不透,摸不清。
昆仑镜不愧是上古神器,不但能逆乱时空,这天机也遮盖的严严实实。
菩提祖师自然是看得出他那猢狲徒儿是有着大机缘大气运在身的,保不准将来能有将这三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本事。
但昆仑镜将天机完全混淆,即便是菩提祖师却也是算不明白。
又一次卜算失败后,菩提祖师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犹如自问自答一般:
“去问问悟空何如?”
“不可不可。”
“他有赤诚之心,以师询之,必可得一二。”
“不可不可,他本就尘缘未了,羁绊颇深,贸然问之必然牵扯更深,对他并非好事。”
“如此,该当何如?”
“不若你来算算?”
话落,菩提祖师目露慈光,神色之中却是多了三分女性的柔和。
却见刹那间,一阵白光闪烁,仙风道骨的老者竟然凭空消失,原地竟然出现了一位稳坐莲台,银发红瞳的萝莉,真可谓:
银发苍丝映月凉,宝相庄严脱稚气。
红瞳闪烁连秋水,天真烂漫含慈意。
细腰柔弱若无裙,玉足清丽似有心。
众生见者皆欢喜,道心佛性两相宜。
只见这银发红瞳小萝莉神色肃穆,宝相圣洁,小小玉指轻粘兰花,旋即闭上眼不停的不算。
昆仑镜的确是钟敏神秀的造化神器,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如今本体亲现,不信卜算个不明白!
顷刻,银发萝莉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红瞳上的疑惑之色却是愈发明显。
她强行冲破了昆仑镜的封锁,窥探到了一丝混乱的天机,只是……
“这《上海女警的舔狗》究竟是何物?”
“不明白不明白。”
“这徒弟——可真是不省心啊。”
“罢了,随他去吧。”
……
……
……
翌日清晨,鸡鸣天光。
孙灵童还未起身,却闻屋外阵阵女声。
“孙师弟!孙师弟!”
孙灵童合上道袍,推门而出,见门外一女道呼喊,久久不停,定眼一看,果是兰师姐无疑。
“师姐,早。”
“师弟,不早了,一日之计在于晨。”
“小弟初来,不甚习惯,师姐见谅。”
“见谅倒也不必,此刻课业还未开始,师弟赶紧就行。”
“多谢师姐提点。”
言罢孙灵童,关上寝室房门,便随师姐一同去了那讲堂。
这时间不算早,堂中师兄师姐已有不少,三三两两的坐在此处,等待老祖开坛讲道。
不过倒也不晚,毕竟祖师还没来。
片刻之后,菩提祖师来此,不过脸上挂着竟然有着两三分疲惫。
祖师修为臻至化境,竟然脸上带着三分倦色,昨日是做什么去了?
孙灵童细细思索,着实想不明白。
不过诸多弟子皆是灵慧聪明,竟无一人相问,毕竟祖师似乎并没有言说之意。
片刻,菩提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真个是: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
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
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
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孙灵童在下方听得如痴如醉,前世他性情顽劣,再加上修为尚且低微,听祖师讲道只觉无聊,甚是顽皮。
如今修炼有成,再加上有三世经历,再聆听祖师讲道,却是别有感触。
那时年少无知,修为低微,听菩提祖师讲道犹如井中蛙观天上月。
如今经历甚多,修为小成,听菩提祖师讲道犹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菩提祖师乃是三界少有佛道双修者,正所谓禅心自在菩提仙,树下觉悟道无边。
这样一个在佛道两法之中的绝顶人物,能听他讲道那真是一场大缘法。
前世不认真听祖师讲道,实乃一生之损失。
就像是名牌大学里的大学生一样,很少有人能明白给他们讲课的教授地位究竟有多高。
大学时为了打游戏翘掉的课程,也许这位老师在外边上一节这样的课收个几万块都很正常。
菩提祖师见孙灵童听得颇为认真,脸上闪过一丝奇异。
虽然他看得出来孙灵童本性纯良,但这猢狲毕竟是混世四猴之中的灵明石猴,即便本性纯良,性子却也定然顽劣不堪。
可如今孙灵童居然听得分外入神,那神色认真绝非作伪,竟然是真的在认真聆听这枯燥无味的讲课。
这不免让菩提有些许担忧。
孙灵童乃是天生地养的灵猴,修道之路一片坦途,无论是什么法决定然都是学的飞快。
然世界从无完美之物,原本这灵猴大道一途上最大的阻碍,便是自身那难以控制的顽劣本性。
可如今这磨难在孙灵童身上未见到半分,反倒是让菩提祖师不免感到担忧。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将一头灵猴能够以慧根压制自身的本性,有这样的经历,这猢狲日后究竟会干出什么来?
菩提祖师想不到,毕竟他窥伺到的一丝天机实在是没头没尾的。
上海女警的舔狗,这几个字他都晓得,可连在一起就让菩提祖师什么也看不懂了。
这三界八荒,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可是无论哪里,都没有一个叫上海的海域。
女为雌性,可这女警又是何解?莫非是某种特殊的雌性妖物?
那舔狗呢?狗菩提祖师自然知道是何兽类,可这舔狗又是什么狗?
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菩提祖师想的明白一点,这石猴弟子钟天地之灵秀,自身又是以慧根压本性,又有昆仑镜遮蔽天机,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无论是他,还是她,所收弟子之中,无有可与这猢狲相提并论者。
片刻,菩提祖师讲道完毕,睁眼瞧着孙灵童道:
“悟空,你既然已拜入我门下,为师自当传你道法。”
“你修为已至地仙,也当和为师学一二法门。”
“你可有欲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