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原想继续尝试，一抬头却发现已经月上中天。
逍遥诀循环一周，凝出那一丝内力，居然已经过去了近乎两个时辰。
心急吃不了热面皮，熬夜最伤肝血，因此陈渊暂停修炼，早早睡下。
只是心中仍有些激荡。
逍遥派武功，哪怕在天龙时代，都是极度超模的存在。
掌门无崖子瘫痪了还能活上百岁，童姥被暗算了还能返老还童，这门派已经接近修仙的门槛了。
逍遥派九大神功，各个都不像是武侠画风，反而有了几分仙侠色彩。
但凡能从逍遥诀中悟出任何一种，将来江湖之大，无处不可去得。
第二天，陈渊刚起床，例行打完拳脚，便继续参研逍遥诀。
这次试验的，是三代祖师的法子，效仿游鱼。
“鱼戏池塘东，鱼戏池塘西……”陈渊存想游鱼游动，悠然自得之意。
这次又练出了内力，证明这些祖师的思路都有可取之处的。
但刚练出来，内力就在各个经脉乱窜，只能被他立刻打散，回炉重造。
这版心法还是被他否定了。
眨眼间，已经是三四日过去，祖师们的法子，被陈渊通通试了一遍。
没一个真正靠谱的。
唯一安全的，便是创派祖师的方案，以衡山七十二峰为意境，一步步跨越诸峰。
这版最为靠谱，能成功修出内力。以牺牲威力和速度为代价，换取修炼门槛的降低。
是的，这版方案如果再加删改，便是衡山心法镇岳诀的雏形了。
“难难难，道最玄。”陈渊叹了口气。
哪怕自己有着不怕走火入魔的能力，想摸索出正确的道路，还是费劲力气。
也难怪各大门派都把秘籍看做至宝，创造秘籍的过程中，不知有多少人走上歧路，功力尽废。
“要放弃这门功法么？”陈渊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他还有另一项底牌，万法皆通。
他固然喜欢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但既然祖师们的路都走不通，那自己便干脆趟出一条路来。
他出去一趟，寻找莫大，过了些时候，抱着几本书回来。
《阴符经》《文昌帝经》《灵官宝诰》……都是装帧精美，价值不菲。
据说是莫大昔年去武当给冲虚道长祝寿，冲虚给莫大的回礼。
只是莫大沉迷拉二胡，只把这些书扔在书架上，没怎么翻看过。
这几本书最上面，被陈渊寄予厚望的，是一本《庄子》，也被称为《南华真经》。
他翻到后面一章，开始低声诵读。
“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正是《逍遥游》一篇。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他斜着靠在青竹藤椅上，起先诵读，还没有感觉。
但读了几遍后，忽然生出感悟，只觉得身体莫名轻快几分。
他尝试推动内力，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后，在经脉中顺流直下，毫无迟滞！
“真的有效。”陈渊大喜，他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那股内力气流在体内运转，真的如同冯虚御风一般，颇有一股逍遥之意，在经脉中飞速转动。
陈渊计算了一下，内力沿着经脉运转一周，只需要两炷香功夫，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
而他曾听莫大说过，衡山弟子修习的镇岳诀运转一周，大约需要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
两者效率差了三倍！
五岳剑派的掌门，都是一流高手，也不过是三四十年的内力。
而陈渊只需要十年左右，就能在内力层次不输他们。
而且陈渊有种感觉，逍遥诀并未达到上限。
将来如果触类旁通，像黄裳一样，吸收更多三教典籍中的精华，未尝不能更进一步。
他静下心来，修行了两个时辰，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喧哗。
走出寝房，看到几个弟子步履急促，抬着个头脸发肿的长辈，口中泛着白沫。
其人眼珠发黄，鼻梁鹰钩，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有着西域血统一般。
“鲁师叔怎么了？”陈渊扯住一个弟子询问。
鲁连荣绰号金眼雕，但由于多嘴多舌，被江湖人背地里称为金眼乌鸦。
此人志大才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没想到今天吃了瘪。
“鲁师叔和一名妖女不合发生口角，被人泼了一碗酒，不知怎的中了毒，想让掌门师兄给他讨公道。”
陈渊心中摇头，挨打了知道找师兄了，早干嘛去了。
但鲁连荣虽然不济，但好歹练功年份摆在那儿，也算是二流顶尖的高手，也不乏江湖经验，没想到一杯水酒便中了暗算。
陈渊暗暗猜测，那名妖女也不是等闲之辈，没准就是笑傲江湖中哪位有名有姓的人物。
看着鲁连荣走后，陈渊回返房中，继续修炼逍遥诀。
这门功法并非原版逍遥诀，而是通过他的感悟修改后，量身定做的版本。
为了和原版逍遥诀区别，他将其称为鲲鹏逍遥诀。
一天过去之后，丹田中已经积蓄了缕缕内力。
虽然如今还是很微弱，但积少成多，终有一日能如鲲鹏一般，庞大无比。
山中无岁月。
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
陈渊已经将从莫大那里拿来的几本道经读完还了回去。
而他触类旁通，鲲鹏逍遥诀也有所改动，内力循环的速度又加快了三成。
丹田里积蓄的内力，已经从开始的发丝粗细，变成了鱼卵大小的一团，每日都在增多。
在他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的时候。
莫大忽然找他，要给他加课了。
莫大道：“如今世道，内功衰微，剑法为尊，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如果有一门精妙的剑法，都可能杀掉一名一流高手。”
陈渊很是赞同。
笑傲时代，是金系武侠世界中，首次剑法大放异彩的时代。
在此之前，无论是天龙还是射雕三部曲，都是内力为尊。
那时候，内力动不动离体打出好几丈，一个个武林高手，堪比人形迫击炮。
唯有笑傲，一个辟邪剑法打遍江湖，一门独孤九剑到最后还是神技。
在笑傲的时代，如果说内功决定了练功者的底蕴，那剑法便决定了练功者的输出效率。
一门攻速快，路子刁钻的剑法，足以让人越阶杀敌。
“我衡山虽然没有华山剑法那么多，但像样的剑法也是有几套的。”
莫大笑道：“你要修习的剑法，可有想法？”
陈渊很是保守，道：“弟子不挑，回风落雁剑三十六路不嫌少，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