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使者的话，克拉兹尼震惊地喊出了声：“什么？阿斯塔波的八大善主们打算……”

　　他的话还没说完，使者迅速而果断地捂住了他的嘴。

　　使者的眼神紧张，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营帐外，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声点，这话一传出去你我就性命不保了！”

　　使者低声警告克拉兹尼，他的手指紧紧地压在克拉兹尼的嘴唇上，直到克拉兹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克拉兹尼便小声地凑近询问使者其中的缘故。使者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紧迫感，透露了阿斯塔波善主们的计划和目的。

　　听了好一会后，克拉兹尼终于搞明白了状况。他没有过多地犹豫，只是问使者：“马王陛下希望我怎么做？”

　　使者告诉他：“等到明天决战的时候，你的无垢者必定是先锋前排。而后面就会是战力较低的其余奴兵。

　　到时候你只需要临阵倒戈，冲杀后方的奴兵，这场战役就能够大获全胜。”

　　克拉兹尼听了有些发愣，他的眼神中浮现出惊惧和不安。这个计划的风险很大，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领兵作战前，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奴隶贩子，是专门给客户介绍无垢者的奴隶商人。而阿斯塔波的善主们却以他了解无垢者为由派他出来领兵。

　　克拉兹尼久久未能回神，显然在心中权衡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潜在的风险。

　　万一出事暴露怎么办？万一马王的部队没有及时跟上增援怎么办？那自己岂不就死定了？

　　使者见克拉兹尼犹豫，便继续劝说道：“克拉兹尼大人，这是马王陛下亲自制定的计划。他的军事才能，你我都听说过。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克拉兹尼的不安在营帐内弥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提出了另一种策略：“既然马王能够允许善主们去救济将来维斯特洛流离失所的人。那么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渊凯呢？

　　渊凯是在马王刚刚攻陷弥林的时候发出的联军号召，如今看到马王的军队后就已经军心动摇了。”

　　他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他们最担心的其实也就是解放奴隶后，人们都离开渊凯去弥林纺毛衣，还有就是今后缺乏奴隶来源。

　　如果我们告诉他们阿斯塔波的情况，是不是就能够说服他们呢？”

　　使者摇头，他的表情严肃，对克拉兹尼的提议并不认同：“我认为临阵倒戈的策略完全能够保证胜利。而大人您的办法却是将己方的胜利完全寄托在了对方手中。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阿斯塔波接受了马王的条件，必然就会提高对阿斯塔波和这5000无垢者的警惕。原来的计划很可能就泡汤了。”

　　在内心深处，这个使者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的计划。

　　因为这个计划执行起来肯定是由他去说服贤主，而克拉兹尼则在一旁保持观望。这样的话，岂不是把他身上的风险转嫁到了自己头上？

　　使者继续解释道：“因为如今的联军里，不止有渊凯的贤主。还有其他城邦代表以及渴望金钱的佣兵。就算贤主们都做出决策了，也不一定能够影响全军。

　　这样的话，联军为了避免分裂，他们可能会采取某些消极抵抗的办法。比如，他们可以退守渊凯城。”

　　克拉兹尼听着使者的话，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着两种策略的利弊。使者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内心深处，他仍然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更为稳妥的方法。

　　最终，克拉兹尼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如果结果真是那样，无疑是给马王添麻烦。

　　万一马王怪罪下来，以八大善主的脾气，肯定会杀死自己的一个儿子作为警告。

　　“好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我们将按照马王的计划行事。但愿我能活下来吧。”

　　经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克拉兹尼起得有点晚。他匆匆进入议事大厅，发现许多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厅内的气氛紧张而热烈，渊凯人里的将军可不少，他们正激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其中一位名叫亚克哈兹•佐•亚扎克的老英雄被委任为大元帅。他看起来已经头发花白显老，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是这支联军名义上的首领。

　　亚克哈兹•佐•亚扎克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地图，指出了克拉兹尼的无垢者应该所在的位置：“先锋的位置至关重要，无垢者的纪律能够预防多斯拉克人的骑兵冲击。”

　　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佣兵们，你们的任务是在战场上机动，护卫我们的侧翼，驱赶那些试图骚扰我们的多斯拉克人。”

　　“至于其余的奴兵，”亚克哈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你们将按照战斗力的高低跟在无垢者后面。

　　能打的在前，弱小的在后。这能确保我们的阵线稳固，能够抵御敌人的冲击。”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内的贤主们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立刻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部队能够获得更有利的位置，认为自己训练出来的奴兵比旁人优秀的多。

　　在这些声音中，一个女贤主和一个身材肥胖的贤主的争吵尤为突出。

　　女贤主的声音尖锐而有力：“我的部队应该在前线！我的的士兵是最勇猛的。他们每一个都由我精挑细选，他们的本领都经过了我的重重检验。”

　　她指挥着一百名魁梧的奴兵。这些奴兵都很年轻，是女将军亲自培育和训练出来的。

　　他们身材精瘦、肌肉强健。除了裹腰布、黄披风和刻有春宫图的青铜长盾之外没别的东西。他们的主人年纪不满十六岁，却得意洋洋地自称为渊凯的征服者伊耿。

　　而那个胖子则用他那低沉而响亮的声音反驳：“不行，我的位置更加重要。我的部队在之前的演示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们装备比谁都好。”

　　传说他是渊凯首富，爱好收罗各种畸形怪胎，他的奴隶包括一位生了山羊蹄子山羊腿的男孩、一位长胡子的女子、一位从玛塔里斯搞来的双头怪，一位夜里为他暖床的双性人。

　　克拉兹尼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论，他的目光在亚克哈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位老将军虽然年迈，但确实有几分能力。

　　这些奴隶主们一个比一个想要保存实力，强壮的奴兵安排在前，反而能够激发出他们的虚荣心。因为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商品不如别人。

　　接着，克拉兹尼忧心忡忡地回到了无垢者们建立的营地内。帐篷整齐地排列成行，正中乃是主人们那顶高高的金色大帐。

　　另一片营地位于旁边，大小是这里的三倍，混乱无序，没有壕沟，帐篷密集。岗哨林立，互相提防，马匹也拴在了路中央。

　　看到这幅景象，克拉兹尼又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刚刚的一幕让他有些紧张，但是这一幕又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这些自封为将军的贤主们，似乎连最基本的排兵布阵都不会，到时候反击起来应该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