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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民俗:从七十二变开始祟化天命!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古境沙疆、马贼男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古境沙疆、马贼男子(1/1)

  晴空万里,日曦直射,热浪翻涌。

  无边无际的沙海,高低起伏的沙丘连绵不断,宛如金色的波涛。

  时不时有微风的啸过,掀起大漠表层,露出一些零碎且富有光泽的骸骨......

  广袤的沙地中,一匹怪异的半人骏马如风一般疾驰而过,下半肢的四足有力而协调,马蹄踏在滚烫的沙地上,每一次落地都激起一阵细沙。

  比起矫健的四肢,上半身则是另外一幅光景。

  身穿单薄僧袍的孙阿难双手有些无力的垂下,其口鼻的吐纳沉重而急促,身内的丝丝水气刚呼出便被那热浪给蒸发殆尽。

  从土登次仁的行宫出来后,孙阿难便回到清居小院与院中众人简单复述情况。

  让他们安心待在格日追日等他归来。

  当备好行囊,孙阿难当日便骑着寺庙豢养的熟马赶往南方骨锁寒林。

  根据土登次仁给出来的地图与情报,南方骨锁寒林位于「古境沙疆」的深处之地。

  而古境沙疆是一座无比辽阔的三无之地沙漠,且已经远离格日追日。

  一开始孙阿难以为自己花了半旬七日便能够赶到,可却远远低估了行驰在沙疆的艰难。

  先是身处三无之地,白日有马贼劫匪四处流窜,夜晚则有黑夜游民落地晃荡。

  白日对孙阿难还算好度过,但一到夜晚,那些黑夜流民便蜂拥而至,多如蝗虫,惹人心烦的很。

  以他现在的修为,面对那些实力良莠不齐的黑夜游民,自然手拿把掐。

  但夜中也只有片段的时间供他去歇息。

  随后便是身下的熟马在历经连续不断地五日奔波,原本健硕的马儿整整瘦了数圈。

  在没有获得足够粮草的喂养下,熟马行进的速度愈发缓慢。

  最终在沙疆的一处集市上,孙阿难含泪将熟马卖出,换来充沛的水源肉食。

  而自己则化身半人马继续朝着沙疆深处赶路。

  直至今日,又是半旬光阴过去。

  孙阿难放缓脚下奔驰的四蹄,垂下的手臂从腰间拿起一只干瘪的水囊。

  将囊嘴放在干裂失水的唇边中倒了几下,结果发现并没有水源流出。

  满面风沙的孙阿难将水囊完全倒转,一边拍囊底,一边仰头接水。

  最终囊袋吝啬地淌出一丝丝水线。

  孙阿难砸吧砸吧嘴,借着丝丝甘水湿润冒火喉咙。

  几息后。

  残存在囊中的水源彻底消耗殆尽,一滴都没有了。

  当下储备的水源也已见底......

  神情有些苦涩的孙阿难,彻底停下马蹄,将水囊挂回腰间,旋即又从后背行囊中掏出一张牛皮地图与巴掌罗盘。

  先低头看了一眼地图,随后目光不断在四周环境与罗盘上打量着。

  晃眼间,孙阿难的眉宇间透出一抹烦躁。

  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按照地图的标识,西北方向应有一处集市,在那里可以补给水源与食物。

  但如果选择去那处集市,就必须偏离原本既定的路线,这一来一回就会浪费一日有余的光阴!

  而且集市有没有人,有没有开市,还是另外一说。

  但没有缺失水源的情况下,孙阿难的肉身也不一定能够支撑他赶到尸陀林的边界。

  思忖片刻,孙阿难幽幽呼出一口气,还是选择去趟集市较为稳妥。

  将地图与罗盘放好,便朝着集市方向赶去。

  可刚行进半刻钟,一道细微的响动从侧方传来。

  孙阿难收听到响动后,立马停下自己的步伐,随即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片刻后,孙阿难腔中的心脏猛然跳动,一抹狂喜浮现在脸庞上。

  是那马贼劫匪厮杀引起的响动!!

  之前在集市中用熟马换的水源其实仅能维持三日的奔波,而后续的水源就是靠着那些不长眼的马贼供给。

  一旦被孙阿难逮到,就将马贼所携带的水囊全部搜刮干净,化为自己所有。

  念及此处的孙阿难,将半人马化身散去,随即轻身轻步地朝着源头掠去。

  可不能把马贼给吓跑了......

  不多时,孙阿难出现在一处小山丘上,大半个身子躲在石头后,而脑袋缓缓探出看向远处。

  只见有两伙人马正在空旷沙地纠缠厮杀。

  人少一方,约有十数,身披半挂皮袄子,手握制式武器,面带恶煞。

  一眼便知是那沙疆马贼!

  另外一方人数略多,莫约近二十余人,他们衣着服饰相差极大。

  要么破烂粗布,要么柔顺绸缎。

  前者打扮应是那低贱奴隶,而后者便是那商贾走贩!

  古境沙疆的物资紧缺,一般会有商队在两地运往各种衣绸锦缎、酒肉茶品,以两地差价从中牟取暴利。

  除了货物商品之外,便数奴隶最为吃香,尤其是生活在环境适宜的草原女子......

  眼前的奴隶商队就是想从中捞去一笔,结果遇上沙疆马贼。

  不过据孙阿难这几日的了解,正常来说马贼是很少去打劫这种规模的商队。

  一般而言都是有打点或者背后有一定关系,方才敢深入古境沙疆。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孙阿难来说并不重要,现在他的目光已经盯上了山丘之下的数匹壮硕的熟马。

  那些熟马应是马贼所有,只不过他们已经下马厮杀,马儿便安静待在一旁。

  孙阿难身影一闪,直接掠到马儿身边,随即将挂在马身上的水囊取下。

  微微摇晃水囊,听着里面响起的悦耳水声,孙阿难不由地咧嘴一笑。

  随后直接拔开塞子,向下一倒,清澈甘甜的水不断灌入口中。

  原本燥热的身体,也逐渐平息下来。

  一边灌水的孙阿难,一边挪动目光打量着远处的局势。

  虽然奴隶主一方人数较多,但奈何大部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奴隶。

  商队能够支撑到现在,全靠数个身强力壮、武力不俗的彪悍壮士,他们都是商队出发前请来的押镖护卫。

  一位身穿黑色无袖皮甲,持有弯月镰刀的凶暴马贼,将身前的碍事之人斩首后,大步向前想要继续宰人。

  而这时,马贼的余光倏忽间注意到侧边。

  微微扭头,只见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居士,正站他们马匹旁边,大口大口地喝着自己的水囊中的水。

  要知道沙漠中除了货物之外,最为珍贵且不可缺少的便是水源。

  甚至在有些时候,后者的价值远超前者。

  见到自己的水囊一点点干瘪,马贼阿旺顿时火冒三丈,提着弯月镰刀朝着那小居士冲杀而去。

  “好你个蟊贼,偷水偷到你阿旺大爷身上来了!!”

  马贼阿旺三步并两步奔走到那小居士面前,随即脸带戾气地挥舞着手中的的镰刀。

  刀光一闪而过。

  只见那仰头喝水的小居士,微微侧过身子,便将刀势躲开。

  看着劈空的镰刀,马贼阿旺微微一愣。

  旋即手掌猛地紧握刀柄,以更大气力,更为迅猛地起手式挥砍眼前的小居士。

  望着慢悠悠落下的刀势,孙阿难一边抿着囊中之水,一边在方才之地上闪身腾挪。

  数十息后,手臂发酸的马贼阿旺猛地将镰刀柱在沙地上,呼吸紊乱的喘息着。

  孙阿难见状放下水囊,舔了舔不再皲裂的嘴唇,看着面前马贼笑道:

  “施主砍准一点啊!”

  闻言,马贼阿旺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人畜无害的小居士。

  随后不但没有挥砍,反而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原本凶煞的眼眸已经变得清澈。

  自己挥砍了数十下,硬是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这可不是一个常人僧侣能做到的。

  坏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自己碰到铁扎子了。

  只不过好在那小蟊贼似乎并没有想要出手伤他的意图......

  虽说心中是这般所想,但马贼阿旺还是壮壮胆子与眼前居士说道:

  “小蟊贼,若非今日有急事,本大爷定要你好看。”

  说罢,便拔出镰刀屁颠屁颠地跑回远处的厮杀之地。

  在路过一位苟延残喘的护卫时,便泄愤般得朝着他砍去。

  见此一幕的孙阿难只是微微摇头,这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懒得出手。

  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随后,随手扔掉已经干瘪的水囊,拿起其他马匹上水囊,将水源尽数倒入自己水囊中,一点不留。

  ...........

  在双方厮杀的沙地侧方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的车身是是以上等黄木打造,表面雕刻着精美尸骨起舞的图案以及狰狞的鸟兽鱼虫。

  在马车侧边有着一个身穿灰色短打,身材精壮的老者,在其怀中竖抱着一把骨柄长剑。

  此时老者的目光缓缓从远处收回,方才的动静皆被他收入眼中。

  老者横步走到车窗前,轻声言语道:

  “东家,有个外来的小居士闯入此地。”

  “要将他驱走嘛?”

  片刻后,一只略显白嫩的手指掀开窗帘,似乎十分畏惧外头烈日,只探出一双狭长眸子。

  当见到那小居士模样时,眼眸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兴奋地说道:

  “驱什么驱,这般荒地难得有个俊和尚,你还不快快将他降服拘下!!”

  抱剑老者也是知晓自己东家脾性,便再多说什么,朝着那小居士方向大步走去。

  当老者穿过厮杀之地时,双方的拼杀已经平息下来。

  商队的护卫已经死得一干二净,只剩几个商贾与毫无威胁的奴隶群。

  将镰刀从尸首脖子中拔出的马贼阿旺,见到那老者走向小蟊贼,神情顿时一喜。

  他们这伙马贼是被一位不知姓名的东家临时唤来此地,来做一单劫道的买卖。

  虽说东家从头到尾都未曾露过面,但出手却十分阔绰。

  而且身边那护卫更是不露山水的狠辣角色,一路上寥寥几次出手,不是断颅,就是碎尸。

  看这样东家是要出手教训那狂妄的偷水蟊贼.......马贼阿旺心中嘀咕一句,随后便跟上其步伐。

  还在低头倒水的孙阿难,忽然察觉身前有异动。

  微微抬头,只见一位单手握着长剑的老者,神情平淡地缓步走向自己。

  未等孙阿难说些什么,就听到那老者沉声低语道:

  “小居士,恕在下无礼了。”

  虽然口中言语抱有歉意,但老者的动作丝毫不慢。

  未握长剑的手臂猛地探出,紧接着划出一道黑影,以手刀狠狠地砍在孙阿难的脖颈处。

  是要以雷霆手段瞬间拿下眼前有些古怪的居士。

  可当手刀落在脖颈处时,持剑老者并未见到该有的昏厥倒地,反而自己的手掌处响起了一道清脆的裂骨声。

  愣神间,老者倏忽见到眼前的年轻居士皱着眉头,不悦道:

  “老东西,你有点不讲武德了!”

  将手中水囊拧好塞子,孙阿难方才伸出黑臂朝着老者头颅探出。

  心中警铃大震的老者,彻底意识到眼前的小居士的不对劲。

  旋即以老练的单手式,把拔出手中长剑,横切那条伸到眼前的黑臂。

  一抹淡淡的劫黑色在黑臂下闪过,旋即便触碰到那泛着寒光剑身上。

  下一刻,千锻而成的长剑在黑臂的碰撞下寸寸断裂!!

  再无阻碍的黑臂,张开五指一把握着老者的面容。

  不等对方有所言语,孙阿难五指合拢,直接捏碎老者头颅。

  四分五裂,温热的汁水飙溅,如同破开夏日西瓜那般清脆爽利。

  一脚踹飞老者,孙阿难嘀咕一句道:

  “一把年纪,还喜欢搞着偷袭的手段.......”

  刚走到孙阿难身边马贼阿旺见此一幕,头皮发麻,如见阎魔金刚。

  马贼阿旺心中嚎叫一句,随即猛地转身逃窜。

  可刚转身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道悠悠话语道:

  “还有急事要做?!”

  腿肚子打颤的马贼阿旺,看着缓步走到自己跟前的小居士,挤出一道笑容道:

  “小居士,我家老母刚死还未来得及下葬,我先回去一趟......”

  “......”

  孙阿难将手掌中的鲜血涂到马贼身上,缓缓开口说道:

  “带我去见你们的领头。”

  颤颤巍巍的马匪阿旺,连忙带着那噬人的小居士,朝着远处的马车赶去。

  刚走到马车附近,就听到一道奇怪娇嗔声从马车中响起。

  “回来了?!”

  “这次手脚麻利多了,可没让我久等。”

  孙阿难听到声音后,眉宇间透出一抹疑惑,旋即跳上马车,掀开那厚实帘子。

  却见到一个衣裳凉薄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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